第 15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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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8 章
鐘大力偷吃幾只蝦的時間裏, 周姐想細細講清楚事情的原委不太可能。
她只能抓緊時間向段婉透露見面的機會，她用唇語道，“我下午在菜園的東墻角等你。”
段婉心領神會, 怕鐘大力回來時見到兩人偷偷聊天，就故意跑到離周姐最遠的角落, 蹲在門口洗菜。
鐘大力狼吞虎咽，吃幹抹凈，幾只蝦就幸福滿滿，又見段婉和周玉梅一南一北各忙各的，不讓他操心費力, 安心地背著手走向小廚房繼續監工。
即便是他現在看到兩個女人偷偷聊天也不會過分幹涉。
鐘大力對自己的能力過分認可，始終認為他是個做大事的人。
天天讓他在巴掌大的小島上看著這個，監視那個的, 明明是大材小用嘛，他可都要瘋掉了。
對目前的工作，鐘大力是又不滿意也不上心，能偷懶就偷懶，摸魚是常有的事，他的原則是只有不出大事情，他就睜一只閉一只眼睛過去了。
做好中飯，周姐和段婉都派去小菜園幫工, 鐘大力見兩人專心幹活，並不親近，跑出去找地方睡懶覺去了。
段婉從西邊一點點向東墻角移動過去，走幾步就停下來看後面是否有人跟蹤。
上一次她和陳雪偷偷見面, 被嚴婆婆背後監視了，現在感覺是隨時都有人在身後惦記著,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。
周姐選的地方看著還算安全。
菜園東墻角是個隱蔽的位置，最多能待下兩個人，容下第三人偷聽墻角不可能。
角落裏雖然蔽塞，但視野開拓，遠處的人，來來往往都看得清楚。
周姐是島上的老人了，哪裏是偷聊天的最佳場所，她門清。
趁著鐘大力不看守他們，她們兩人終於能穩穩地聊上一會兒。
“周姐，他們為啥打你啊？”段婉檢查了周玉梅的胳膊，她的兩只胳膊烏青得像是紋了身的花臂大哥，正常的皮肉一點都看不到了。
“那天我和你在小廚房聊天時被人偷聽了墻角，當晚我就被程大哥叫去訓話了。因為多嘴，我被‘獎勵’了三十幾棍子，若不是身子骨還算抗造，命早就沒了。”
段婉看周姐胳膊上的傷都疼得慌，她是在搞不懂，那天她們也沒說什麽啊？誰的壞話也沒說，被打的莫名其妙的。
“你來的時間還短，這裏面的彎彎繞，呆久了你就懂了。”
周姐含糊地解釋了段婉的疑問，她怕再連累人，周姐不願意說的事，段婉也不敢再多問一句。
“我不在這幾日，有沒有人為難過你？”周玉梅問。
“沒有，只是讓我多幹活。”
“那就好，在這裏少挨一頓打，就少遭一回罪。”
“你們經常挨打？”
“那當然，若不然島上的人為什麽會乖乖聽程大哥的話，還不是被打怕了。你別看那個程大哥，像個人似的，最畜生的就是他，沒人性，豬狗不如。”
周玉梅真的是被氣壞了，連程大哥都毫無顧忌地大聲罵起來。
段婉怕前面的人聽到，提醒了周玉梅好多句，可她好像是豁出了，根本就不在乎。
“小段，我得去見我兒子。”周姐情緒失控，拉著段婉的手臂，滿臉的悲哀。
“您兒子也來到上了？”
“他還在外面，但我怕……總之，我必須得出去，我得離開這兒，若不然我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。”
周玉梅聲音哽咽，段婉雖沒做母親的經驗，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作為一個母親，子女的安慰就是她們辛苦活著的唯一動力。
可這孤島上，連相互之間隨意聊天都會挨打，想出去談何容易呢？
“周姐，你想要出島有門路嗎？”
“這島四面臨海，如果沒有程大哥的允許，蒼蠅都飛不出去。你看鐘大力這麽高t大強壯，交際廣泛，但程大哥不許他出去，他也只能窩在這島上等著機會。”
“這……”段婉懵了，不知周玉梅想要表達啥了，她前半句說要出去，後半句又說出去比登天還難。
這樣的自相矛盾，難道是她急糊塗了，連想法都不能確定了。
“小段，你想不想離開這裏？”
“當然想。”
段婉這可是一點不慘假的實話，從她被迫來到島上那天起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這個問題。可惜她來了兩個多月了，連上廁所都不自由，空有想法，有心無力。
“那我們一起想辦法，離開這裏，你願不願意？”
“我當然願意了。”
段婉人生地不熟，又孤立無援，有一個老人肯與她站在一個陣營裏，提供幫助，她當然求之不得了。
可目前的狀況，只靠她們倆行嗎？
段婉不需要要仔細琢磨都知道勝率不大。
現在就連坐下來好好聊天都是奢望，“逃走”計劃只能是從長計議。
站在一起待得太久，救難免會惹人嫌疑。
周玉梅確定了段婉的想法與她一致，兩人口頭定下結盟的願望，她就一個人先離開東墻。
計劃想要順利進行，兩人就不能過於親密。
這島上還有個不成為規定，不允許交往過密的兩人在一起工作。
程峰老謀深算，他怕島上的人私下結成小團體，小團體會變成中團體，大團體。如果在有個好的領頭人，造反是早晚的事。
未雨綢繆，島上養了很游手好閑的人，這些可都是程他的眼線。
一經發現誰和誰話說多了，有拉幫結派的苗頭，雙方都會被痛打一頓。
周玉梅就是犯了程峰的大忌諱，才被私下棍打教訓的。
一只筷子難成對兒，周玉梅萬萬沒想到，與她同樣犯了忌諱的段婉，居然可以毫發無傷。
周玉梅在程峰的小廚房工作三年，慢慢也悟出了一個規律。
若是犯了錯誤，還能不被程峰處置的人，一定是對他有更大的作用的人，他很會拉攏人心。
就像段婉目前的狀況一樣，她最近做過的錯事，每一件都該是嚴懲的，可程峰卻能格外開恩，不了了之。
周玉梅因此判斷段婉將來總有一日，會被程峰重用，派出孤島出去做事。
段婉是她的“同鄉”，同屬於島外人，既然她倆目標一致，周玉梅就必須得幫她順利出島。
程峰心機頗深，就算是被他選中的人，也會經過重重考驗才能出得去。
段婉若是不懂“規矩”，若是逆著程峰的意思，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會浪費掉了。
周玉梅明白這輩子出去的機會渺茫，若能找到“熟人”，在外面代她照看下兒子，就心滿意足了。
兒子，是周玉梅留在世上茍且偷生的唯一目標。
翌日，周玉梅和段婉照常在小廚房工作，表面互不理睬，各幹各的，私下卻找機會竊竊私語。
月圓之夜大聚會的日子就要到了，那晚是島民們解放的日子，大家可以無拘無束，想找誰聊天就找誰聊天，大家都聚在一起，沒人會特別留意觀察到另一個人。
可為了安全起見，段婉和周玉梅還是找個了秘密基地，約定大聚會時兩人先後偷跑，湖邊會面。
夜晚的湖邊本就沒什麽人經過，大聚會那晚理應更不會有人過來。
段婉先偷跑出來的，周玉梅過半個鐘頭才來。
吸取了上一次和陳雪見面得到教訓，周玉梅沒來之前 ，段婉摸黑在湖邊走了好幾圈，確定了沒人潛伏在哪裏。
段婉和周玉梅見面後，為防止被人偷聽墻角，兩人一直用唇語說話。
小廚房工作時鍛煉出來的功夫，兩人即便不發出語音腔調，也能明白彼此說的是什麽。
周玉梅開誠布公，私下難得見面，今天無論如何要和段婉交代清楚。
“小段，你上次問我程大哥是做什麽的，靠什麽養活島上上千人的生計？今天我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，他是國內的通緝犯，所有犯法的事都做過。帶了一夥人跑路到孤島上，並控制了這裏的原住民。他手下有槍支彈藥，原住民挑事不聽話的，打的打，殺的殺，他們不敢不遵從。”
段婉基本猜得出程峰的來路，她從第一眼看到鐘大力心裏就有感覺了，他的老大一定不是一般人。
但親耳聽到周玉梅的解釋，還是很震驚，“一夥人攻占了一座島”，沒料到敵人的實力這麽強。
孤島被程峰控制了十幾年，他就是這裏的“國王”，現在靠她和周玉梅，想順利逃走，簡直是天方夜譚嘛。
“我們現在是在境外嗎？”
周玉梅搖搖頭，她不是故意隱瞞，是真的不清楚。
“帶來島上時，我也是被用了藥，睡了多久都不知道，再睜眼就困住了，沒出去過。不過從他們方言和飲食習慣來看，很可能是境外。”
境外就更糟糕，段婉嘆口氣，徹底無解了。
孤身一人來的，連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，就算弄到船跑得出去，也回不到祖國的懷抱了。
“周姐，不是我悲觀，你說我倆還有希望離開這鬼地方嗎？”
豪言壯語屁用不定，段婉早就過了喝“雞湯”就頂飽的年齡段了。
現實問題，邁不過去就是要幹耗著。就算加油站的油都給你，內裏沒容量也加不進去了。
周玉梅心裏有數，她拉住段婉的胳膊，因為興奮，黑夜裏她的眼睛閃著光芒，“我是夠嗆了，但你行！”
“我？”
段婉撇著嘴搖了搖頭，她對自己，這次是完全失去了信心。
又沒長三頭六臂，又沒有神功護體，出得去，何必等到今日，早就跑了。
“我告訴你啊……”
周玉梅把段婉拉到身邊，貼上她的耳朵邊剛想說上兩句，遠處的樹幹後面傳來了腳步聲。
因為靜，走路的聲音也格外真切。
“誰？”
段婉也聽到了聲音，她和周玉梅幾乎是異口同聲發出同樣的疑問。
兩人現在猶如驚弓之鳥，一點差錯不能有。若是被發現兩人私下勾結，再見面的機會就徹底沒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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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大力偷吃幾只蝦的時間裏, 周姐想細細講清楚事情的原委不太可能。
她只能抓緊時間向段婉透露見面的機會，她用唇語道，“我下午在菜園的東墻角等你。”
段婉心領神會, 怕鐘大力回來時見到兩人偷偷聊天，就故意跑到離周姐最遠的角落, 蹲在門口洗菜。
鐘大力狼吞虎咽，吃幹抹凈，幾只蝦就幸福滿滿，又見段婉和周玉梅一南一北各忙各的，不讓他操心費力, 安心地背著手走向小廚房繼續監工。
即便是他現在看到兩個女人偷偷聊天也不會過分幹涉。
鐘大力對自己的能力過分認可，始終認為他是個做大事的人。
天天讓他在巴掌大的小島上看著這個，監視那個的, 明明是大材小用嘛，他可都要瘋掉了。
對目前的工作，鐘大力是又不滿意也不上心，能偷懶就偷懶，摸魚是常有的事，他的原則是只有不出大事情，他就睜一只閉一只眼睛過去了。
做好中飯，周姐和段婉都派去小菜園幫工, 鐘大力見兩人專心幹活，並不親近，跑出去找地方睡懶覺去了。
段婉從西邊一點點向東墻角移動過去，走幾步就停下來看後面是否有人跟蹤。
上一次她和陳雪偷偷見面, 被嚴婆婆背後監視了，現在感覺是隨時都有人在身後惦記著,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。
周姐選的地方看著還算安全。
菜園東墻角是個隱蔽的位置，最多能待下兩個人，容下第三人偷聽墻角不可能。
角落裏雖然蔽塞，但視野開拓，遠處的人，來來往往都看得清楚。
周姐是島上的老人了，哪裏是偷聊天的最佳場所，她門清。
趁著鐘大力不看守他們，她們兩人終於能穩穩地聊上一會兒。
“周姐，他們為啥打你啊？”段婉檢查了周玉梅的胳膊，她的兩只胳膊烏青得像是紋了身的花臂大哥，正常的皮肉一點都看不到了。
“那天我和你在小廚房聊天時被人偷聽了墻角，當晚我就被程大哥叫去訓話了。因為多嘴，我被‘獎勵’了三十幾棍子，若不是身子骨還算抗造，命早就沒了。”
段婉看周姐胳膊上的傷都疼得慌，她是在搞不懂，那天她們也沒說什麽啊？誰的壞話也沒說，被打的莫名其妙的。
“你來的時間還短，這裏面的彎彎繞，呆久了你就懂了。”
周姐含糊地解釋了段婉的疑問，她怕再連累人，周姐不願意說的事，段婉也不敢再多問一句。
“我不在這幾日，有沒有人為難過你？”周玉梅問。
“沒有，只是讓我多幹活。”
“那就好，在這裏少挨一頓打，就少遭一回罪。”
“你們經常挨打？”
“那當然，若不然島上的人為什麽會乖乖聽程大哥的話，還不是被打怕了。你別看那個程大哥，像個人似的，最畜生的就是他，沒人性，豬狗不如。”
周玉梅真的是被氣壞了，連程大哥都毫無顧忌地大聲罵起來。
段婉怕前面的人聽到，提醒了周玉梅好多句，可她好像是豁出了，根本就不在乎。
“小段，我得去見我兒子。”周姐情緒失控，拉著段婉的手臂，滿臉的悲哀。
“您兒子也來到上了？”
“他還在外面，但我怕……總之，我必須得出去，我得離開這兒，若不然我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。”
周玉梅聲音哽咽，段婉雖沒做母親的經驗，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作為一個母親，子女的安慰就是她們辛苦活著的唯一動力。
可這孤島上，連相互之間隨意聊天都會挨打，想出去談何容易呢？
“周姐，你想要出島有門路嗎？”
“這島四面臨海，如果沒有程大哥的允許，蒼蠅都飛不出去。你看鐘大力這麽高t大強壯，交際廣泛，但程大哥不許他出去，他也只能窩在這島上等著機會。”
“這……”段婉懵了，不知周玉梅想要表達啥了，她前半句說要出去，後半句又說出去比登天還難。
這樣的自相矛盾，難道是她急糊塗了，連想法都不能確定了。
“小段，你想不想離開這裏？”
“當然想。”
段婉這可是一點不慘假的實話，從她被迫來到島上那天起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這個問題。可惜她來了兩個多月了，連上廁所都不自由，空有想法，有心無力。
“那我們一起想辦法，離開這裏，你願不願意？”
“我當然願意了。”
段婉人生地不熟，又孤立無援，有一個老人肯與她站在一個陣營裏，提供幫助，她當然求之不得了。
可目前的狀況，只靠她們倆行嗎？
段婉不需要要仔細琢磨都知道勝率不大。
現在就連坐下來好好聊天都是奢望，“逃走”計劃只能是從長計議。
站在一起待得太久，救難免會惹人嫌疑。
周玉梅確定了段婉的想法與她一致，兩人口頭定下結盟的願望，她就一個人先離開東墻。
計劃想要順利進行，兩人就不能過於親密。
這島上還有個不成為規定，不允許交往過密的兩人在一起工作。
程峰老謀深算，他怕島上的人私下結成小團體，小團體會變成中團體，大團體。如果在有個好的領頭人，造反是早晚的事。
未雨綢繆，島上養了很游手好閑的人，這些可都是程他的眼線。
一經發現誰和誰話說多了，有拉幫結派的苗頭，雙方都會被痛打一頓。
周玉梅就是犯了程峰的大忌諱，才被私下棍打教訓的。
一只筷子難成對兒，周玉梅萬萬沒想到，與她同樣犯了忌諱的段婉，居然可以毫發無傷。
周玉梅在程峰的小廚房工作三年，慢慢也悟出了一個規律。
若是犯了錯誤，還能不被程峰處置的人，一定是對他有更大的作用的人，他很會拉攏人心。
就像段婉目前的狀況一樣，她最近做過的錯事，每一件都該是嚴懲的，可程峰卻能格外開恩，不了了之。
周玉梅因此判斷段婉將來總有一日，會被程峰重用，派出孤島出去做事。
段婉是她的“同鄉”，同屬於島外人，既然她倆目標一致，周玉梅就必須得幫她順利出島。
程峰心機頗深，就算是被他選中的人，也會經過重重考驗才能出得去。
段婉若是不懂“規矩”，若是逆著程峰的意思，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會浪費掉了。
周玉梅明白這輩子出去的機會渺茫，若能找到“熟人”，在外面代她照看下兒子，就心滿意足了。
兒子，是周玉梅留在世上茍且偷生的唯一目標。
翌日，周玉梅和段婉照常在小廚房工作，表面互不理睬，各幹各的，私下卻找機會竊竊私語。
月圓之夜大聚會的日子就要到了，那晚是島民們解放的日子，大家可以無拘無束，想找誰聊天就找誰聊天，大家都聚在一起，沒人會特別留意觀察到另一個人。
可為了安全起見，段婉和周玉梅還是找個了秘密基地，約定大聚會時兩人先後偷跑，湖邊會面。
夜晚的湖邊本就沒什麽人經過，大聚會那晚理應更不會有人過來。
段婉先偷跑出來的，周玉梅過半個鐘頭才來。
吸取了上一次和陳雪見面得到教訓，周玉梅沒來之前 ，段婉摸黑在湖邊走了好幾圈，確定了沒人潛伏在哪裏。
段婉和周玉梅見面後，為防止被人偷聽墻角，兩人一直用唇語說話。
小廚房工作時鍛煉出來的功夫，兩人即便不發出語音腔調，也能明白彼此說的是什麽。
周玉梅開誠布公，私下難得見面，今天無論如何要和段婉交代清楚。
“小段，你上次問我程大哥是做什麽的，靠什麽養活島上上千人的生計？今天我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，他是國內的通緝犯，所有犯法的事都做過。帶了一夥人跑路到孤島上，並控制了這裏的原住民。他手下有槍支彈藥，原住民挑事不聽話的，打的打，殺的殺，他們不敢不遵從。”
段婉基本猜得出程峰的來路，她從第一眼看到鐘大力心裏就有感覺了，他的老大一定不是一般人。
但親耳聽到周玉梅的解釋，還是很震驚，“一夥人攻占了一座島”，沒料到敵人的實力這麽強。
孤島被程峰控制了十幾年，他就是這裏的“國王”，現在靠她和周玉梅，想順利逃走，簡直是天方夜譚嘛。
“我們現在是在境外嗎？”
周玉梅搖搖頭，她不是故意隱瞞，是真的不清楚。
“帶來島上時，我也是被用了藥，睡了多久都不知道，再睜眼就困住了，沒出去過。不過從他們方言和飲食習慣來看，很可能是境外。”
境外就更糟糕，段婉嘆口氣，徹底無解了。
孤身一人來的，連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，就算弄到船跑得出去，也回不到祖國的懷抱了。
“周姐，不是我悲觀，你說我倆還有希望離開這鬼地方嗎？”
豪言壯語屁用不定，段婉早就過了喝“雞湯”就頂飽的年齡段了。
現實問題，邁不過去就是要幹耗著。就算加油站的油都給你，內裏沒容量也加不進去了。
周玉梅心裏有數，她拉住段婉的胳膊，因為興奮，黑夜裏她的眼睛閃著光芒，“我是夠嗆了，但你行！”
“我？”
段婉撇著嘴搖了搖頭，她對自己，這次是完全失去了信心。
又沒長三頭六臂，又沒有神功護體，出得去，何必等到今日，早就跑了。
“我告訴你啊……”
周玉梅把段婉拉到身邊，貼上她的耳朵邊剛想說上兩句，遠處的樹幹後面傳來了腳步聲。
因為靜，走路的聲音也格外真切。
“誰？”
段婉也聽到了聲音，她和周玉梅幾乎是異口同聲發出同樣的疑問。
兩人現在猶如驚弓之鳥，一點差錯不能有。若是被發現兩人私下勾結，再見面的機會就徹底沒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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